第3章

纪尧开始慢慢减少组合里的活动,专注于待在剧组拍戏。而这些举动自然就引起了粉丝部的猜测,怀疑纪尧是不是想要解约单飞。毕竟一个组合大红之后,团高关注的成员退团现象并不是没有过。特别是ONE团粉更是多次和纪尧的唯粉进行撕逼,在团粉看来纪尧缺席组合活动就是没有团体意识,就是想要离团队的表现,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纪尧已经能用一颗平常心去看待粉丝之间的争吵了,从他刚出道开始,因为自身过于突出的外形条件,他的唯粉是最多的,在粉丝群的骂战中战斗力也是最强的。但是每当看到粉丝在网络上为自己出头时,他都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值得被他们这样对待,毕竟自己和他们终究是隔着网络的陌生人而已。

几个工作人员鬼鬼祟祟地小声说着什么,纪尧不明所以的从他们身边经过,没有说什么。

其实因为今天是纪尧的生日,粉丝也早已经在世界各地为他铺设大量的宣传广告。但是由于纪尧一直都不喜欢过生日,早已经让助理拒绝了粉丝给自己送礼物,所以粉丝只能远远地祝福他,没有到剧组里来。

晚上拍完夜戏已经是8点了,纪尧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等着工作人员来为自己卸妆。突然之间房间里的灯闪烁了几下就灭了,纪尧正要开口,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one、 two、three,纪尧,生日快乐,21岁了,纪尧。”

啪,灯亮了。

还穿着戏服的季书白、周旭和王靖弛3人正捧着一个大蛋糕笑意盈盈地朝自己走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待走到纪尧面前时,季书白冲还站在原地呆呆傻着的纪尧喊道:“寿星,吹蜡烛。”

周旭赶紧阻止说:“先许愿。”

“对对对,先许愿。”季书白一笑。

纪尧看着满屋子盯着自己的人,乖巧地照着他们说的许愿、吹蜡烛。

大家一哄而上拼命地朝纪尧脸上涂抹蛋糕,纪尧瞬间就成了一只大花猫,早已经没有那个高贵冷艳的形象了,最后只有跟着大家伙一起哈哈大笑。原来有人陪着一起过生日的感觉是这样的呀,其实这种感觉也很好啊,纪尧看着这群人有些感激地想说什么,但最终也只能说出一句谢谢而已。

季书白将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推到他面前,有些献宝似的说:“打开看看。”

纪尧疑惑地看着他,打开箱子的外包装,一层又一层地包裹得很好,不禁吐槽道:“你这是俄罗斯套娃呀?”

季书白也不做声,只是注意着纪尧的动作。

“翼服飞行装备。”纪尧惊喜道,“你怎么知道的?”

“虽然这个运动我是不怎么赞成的,太危险了。但是你很喜欢嘛,就拜托一个朋友订做了一套,不过上面的图案是我设计的,”说着便看了看纪尧,“希望你喜欢。”

纪尧双手捧着装备,久久地盯着季书白。

季书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只得摆摆手说:“这个时候,你是可以哭的。”

纪尧听到他这样说,放下装备就朝季书白一拳挥了过去。

那天晚上,纪尧做了一个甜甜的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和爷爷一起去爬山,去看日出。

第二天刚一出门,助理就赶紧迎了上去,有些焦急地看着纪尧。纪尧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手机,手指随意划拉了几下,“老规矩了,不要管它。”

助理显得颇有些为难地说:“这次可能不一样。”

纪尧盯了他一会儿,“说清楚一点儿。不管他们最终目的是什么,我都不在乎。”

那些无中生有的绯闻真是无聊到极点,难道在娱乐圈,男艺人就逃不过女人,女艺人就逃不过男人了?纪尧自嘲地一笑,自己目前仍在拍戏,突然爆出这样的绯闻背后的人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虽然纪尧自己很不在意这些污蔑,脏水却一次比一次猛烈地向他泼来。甚至被人扒出他十六岁时在韩国夜场上班的事情,这次脸的女人是一个韩国人,名叫金娜。新闻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金娜还亲自下场了。

后来甚至还爆出纪尧多年来被一位女性包养,虽然网上传的照片那个女人只有一个背影,却能看出年龄应该是在三四十多岁左右了。

事情在网上发酵一天一夜后,网友开始大规模抵制纪尧,说他人性扭曲道德沦丧。甚至大量的极端网友挤到剧组的官微下评论怒骂,逼得官微不得不开启禁言模式。剧组里面的演员也被莫名其妙地围攻,仿佛一夜之间纪尧已经犯下了人类最不可饶恕的大罪,一切仿佛都要失控了。

王靖弛终于还是来找纪尧求证了。

“夜场我的确在十六岁时待过半年,但是都是正常的上班。至于传的女人我没兴趣,也不认识。”纪尧说。

“纪尧,你别误会,我没有这些意思。你也知道现在的网友有多么激进。只是这件事应该不会那么简单,你公司那边准备怎么处理?”王靖弛问道。

纪尧道:“他们早已想我栽跟头了,只要不太多损害利益,他们会愿意趁这个机会平衡我在队发展的。”

一旁的周旭忍不住说:“你是他们的艺人,难道就这样任由被污蔑吗?”

“旭哥,你可能还不理解韩国公司的运作,在他们眼里组合的利益永远是第一的。因为在一个组合里面,如果个人太过突出,就不利于公司的管理,他们不是要一个顶级巨星,而是很多受控制的赚钱机器罢了。”王靖弛说。

“黑就黑吧,反正我也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了,已经被黑出免疫力了。”纪尧自嘲完又转身过去化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晚上,季书白敲了纪尧的酒店门。

纪尧开门事就看见他手里正拿着一瓶红酒,看样子是想找自己喝上一杯了,只得将他让进屋来。

季书白环视了一下纪尧的房间,酒店的房间基本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季书白一直以来都爱整洁,纪尧的显得有些乱。季书白好不容易扒拉开沙发上堆放的衣服,才坐上去。

纪尧手里拿着两只酒杯走过来,朝季书白递了一只过去。

两人先是互敬喝了一口,。

“我们好像在例行公事一样。”季书白说,“我看你一整天精神都不是很好,是太累了吗?”

纪尧将视线从酒杯上转移出来,“是吗?有影响到大家吗?”

季书白笑了一下,“那倒是没有。”

“你今天的话我也听到了,真的没关系吗?”季书白留意到今天纪尧的反应,应该是有所顾虑的。

纪尧望着季书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想听故事吗?”

九岁那年,纪尧独自去了美国读书,一切如常地念完了初中。在高一那年,也就是刚满十四岁的时候,纪尧被韩国一家娱乐公司高管偶然在美国大街上发现,当时纪尧并没有做过多的考虑便收拾好行李毅然前往韩国成为了一名练习生。

当时纪尧的父母都以为他是想去韩国读书,才答应的,当然公司需要监护人签字同意,是纪尧找美国的姑姑帮的忙。

纪尧本身没有多少舞蹈基础,所以一切都得从头开始练。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儿,每天他都会比别人多练习两个小时才离开,也就成为了那个时候练习室里最后关灯的人。

开始去韩国的时候,不会韩语,曾经连续一周吃同样的食物,因为自己只会说这个菜。纪尧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自嘲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特别蠢。

后来等韩国一切都熟悉了,就顺利很多。因为自己还算智商够用,所以在韩国年念高中并不吃力。

但是在两年后的某一天,当纪尧照常回到住所时,却看到了妈妈正一脸麻木的站在门口,显然已经等自己很久了。

她见到纪尧的第一句就是:你爸一个小时后到,我们先去咖啡厅等他。

可以肯定的,父母坚决不同意纪尧的做法,并且提出要向韩国法院起诉公司拐骗未成年人,后来是纪尧阻止了他们。具体纪尧是怎么说服父母的,纪尧那天晚上并没有多谈。

只是从那以后,纪尧父母和纪尧姑姑的关系彻底降到了冰点,并且明确提出不准她接近纪尧。

纪尧固执地坚守在韩国,父母决绝地切断了纪尧的经济来源,想要用这样的手段逼他回国。没有了经济来源的纪尧根本无法支撑自己边练习边读书的生活,所以他才决定找到一件入门条件又低,来钱也算比较快的职业,去了夜店做服务生。

十六岁的纪尧已经长得很有辨识度了,他拔的身姿在一众服务生中非常出挑。很多来的客人都指明要他服务,并且走时还会多给他小费。

就这样纪尧坚持做了大概半年的时间,公司里面的人把他从夜场带走了,并且警告他不许再去。由于纪尧曾经在夜场里面待过,对于一个准备出道的组合来讲如果作为黑料被爆出来,那将是致命的。于是公司只能将纪尧的出道时间一压再压,在被压了3年期间,纪尧随时面临着被淘汰的风险。最险的一次考核中十个人有九个人都给他打了叉,是当时从美国挖掘他的管理层偶然经过力保住了他。

纪尧的出道机会其实也很偶然,当时准备出道的那名练习生突然生病没法继续下去了,但是出道计划已经排出来并且也向公众开放了。没有办法,公司只得再次考虑启用纪尧。

纪尧平淡地讲完了这些,看着手里还剩很多的红酒,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季书白帮他再倒了一杯,“所以,那个背影应该是你姑姑?”

纪尧点点头,“我唯一不希望的是有人会去打扰她,但是应该不会有人能扒到她,她只去过韩国两次。一次是我刚到韩国的时候,一次是被公司从夜场带回去的时候。我姑姑,只有公司里面几个人知道。”

两个人在寂静的深夜里聊了很多,开始的话题有些沉重,但越到后面,房间里的笑声越大。等一瓶酒喝完时,也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季书白走的时候,准备将灯帮忙关上,纪尧拒绝了,他说在自己心不静的时候需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