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又是一年高考季。

一年一度的高考在又一次拉开了帷幕。“黑色六月”席卷着祖国的大江南北。自1977年恢复高考以来,人们对于高考这种选拔人才的方式虽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是,不得不承认“存在即是合理”,最起码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高考是唯一公平、公正且有效的选拔方式。

以前的高考,不是在6月,而是在7月。但因为7月的时节,天气炎热,南方许多省份还面临着洪涝和台风的频发。多年来,社会各界始终存在着争议。2001年11月,历史性的转折出现。当时,教育部正式宣布,从2003年开始,高考时间由实行了多年的7月改成6月。

虽然6月的气象灾害比7月少,但有些剧烈天气也不能忽视。6月,各地气温快速升高,黄淮、西北地区东部、华北、江淮、江南、华南等地高温频发。而且,随着副热带高压北抬,江淮流域维持稳定持久的雨带,降水量大,降水持续时间较长,且常出现间歇性的阵雨或雷雨,有时还出现暴雨。

今年的高温,来的似乎就比往年更早了些。这才早上8点多,太阳已经开始了“高烤”模式。

看着熟悉的校园,看着周围考生们忙碌的身影,看着家长们满含期待的眼神,诸歌心生也许感触。

十年寒窗,九载熬油。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高考两个字,交织了太多汗泪,更承载着无数学子的梦想。虽然在几十年后,大学已经全面普及。但现在来说,高考仍然像一座难以翻越的大山,折磨着莘莘学子,折磨着望子成龙的学子们的家长。

上一世,自己也和周围的考生一样,等待着高考带来的希望,期待着通过高考改变命运。但命运弄人,平时模拟成绩名列前茅的自己,却恰恰在最关键的高考中意外失手,最拿手的语文和数学恰恰发挥失常,150分的卷子都值得了104分,最终只考了省城的一个二本院校,父母为这事遗憾了半辈子。

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这一世能待多长时间,哪怕只有10个小时,也足够了,最起码把第一天的语文、数学考好了,能弥补上一世的遗憾,也许能改变以后的命运吧。

“老诸,我们在这。”一个声音将沉浸在自己意识中诸歌喊了回来。

抬眼看去,在大门西边的小槐树下,3个等待考试的学生正聚在一起,刚才喊话的那个正冲着他招手。

这几个都是诸歌上一世最好的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在上一世父母离世后最困难的那段时间,就是他们一直陪伴和鼓励着他。

喊话的是个小胖子,叫林浩,身高175,而体重正好也是175,大大的脸上小小的眼,笑起来就成了一条缝。

在林浩旁边,站着一个1米7左右的女生,她是林浩的妹妹林晓晓。虽然是亲兄妹,但却和林浩的形象有着巨大的差别。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配着高中女生标配的齐耳短发,显着别样的精致。

一个1米8多的男生站在林晓晓的右手边,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丝坚毅,偶尔看向林晓晓的眼神中透着一抹温柔。他就是诸歌的另一个好哥们,杨飞扬。

“爸、妈,我去找他们了,你们就不用在这等着了,先回家吧。”转身给父母打了声招呼,诸歌就走向了他们。其实,在他心里,他知道父母会和大多数父母一样,考场考的是学生,考场外考的是家长。

“诸歌,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林晓晓看着走到跟前的诸歌轻声地问道。林浩和杨飞扬也一起看着他。

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把早已想好的措辞说了出来。“这不是昨晚临阵磨枪磨得怪晚,早上睡过头了。”

“切!”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就你还用临阵磨枪啊,我们几个,除了飞扬,就数你成绩好了。再说,就是我考个重点大学,那也是轻松加写意。”林浩一脸鄙视地看着他。

“估计昨晚又写编码了。”杨飞扬肯定地对林浩兄妹说,而他们也貌似肯定地点点头。

原来,上了高三的诸歌,不知道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居然在最不恰当的时间迷上了写编码,每天下了晚自习,都会雷打不动地写上一会。这也直接地影响了他的成绩,虽然还稳定在重点线以上,但从一、二、三模的来看,成绩还是有着下降的趋势。为这事,他们三个受老师委托也和诸歌说过好几次,但每次都被他打着哈哈地糊弄过去,事后依然一切照旧,只是适当减少了晚上写编码的时间。

“好吧。”看着这几个好同学、好朋友,诸歌的心中充满着浓浓的暖意,他决定和他们分享一下关于前世高考的一些记忆,至于是否相信,就看他们自己了,“我昨晚确实没复习,不过确实临阵磨枪了,昨晚睡觉梦见我们家老祖宗诸葛孔明,你们也知道他可是‘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一代文学大家,这不他老人家非得拉着我要一起研究研究高考作文。他老人家说,今年他们蜀地不是发生了大地震,作文肯定和地震有关。你们也知道,我作文一直不太好,这不听了他老人家的话,我就抓紧上网搜了搜关于抗震救灾的文章,所以弄得有点晚。”

诸歌一边在大脑中思考着,一边滔滔不绝地胡诌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三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林晓晓甚至伸手要去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没睡醒,还是生病了。

“老诸,你什么时候成神棍了?你不是一向自诩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了。等会进了考场,你还是先去洗洗脸,让自己清醒清醒。”杨飞扬感觉诸歌就像在开玩笑一样,也半开着玩笑地关心着。

“飞扬说得对,等会我陪你去洗把脸,你这种状态,高考可是容易出岔子的,我们可是约好要考同一个城市的。”小胖子林浩也一脸关心的样子。

“哎呀,真的没事了,这不,就是我昨晚惊梦乍醒之后,上网搜的素材,你们也看看。”边说着,边从书包里拿出早上临时从电脑上打印出来的材料,煞有其事地递给了他们。

“真的假的?你这还真要当神棍啊。”林浩惊疑地接过他递过去的材料,把其中几份分给了晓晓和飞扬。

材料上写的都是关于抗震救灾的事例,有关于党政军领导人赶赴一线,有解放军、武警、救援队、医疗队英勇奋战,有志愿者、救援物资从四面八方汇聚灾区, 有捐款、献血、义演、关注……

诸歌整理的材料几乎囊括了抗震救灾的方方面面。可以看出,他确实用了很多心思。

“算了,只要老诸没事就行。”飞扬是除了诸歌之外,他们这个小圈子的二号人物,“反正快进考场了,这会也不知道看什么,老诸弄整理的这么详细了,我们就看看吧。”

“是的,是的,万一考着呢,我的作文可还不如老诸呢。”林浩一脸赞同着。

三个人拿着材料认真地看着。而诸歌,则不知道再想着什么。